叫爸爸
  没有那么锋利,不会咄咄逼人,不会像路过的冰山那样把人一头撞死。    他头发看起来顺顺地搭在头上,外层毛毛躁躁地张扬起来,莫名带着一些真诚的少年意味,没有阴郁,没有霸道,没有猩红的双眼和被咬碎的后槽牙。    有一点小小的善良,小小的叛逆,小小的阳光。    “林鹏川……”她鼓起十足的勇气。    “怎么?”    他低头看下来,身后的阳光洒在头发丝上,高挺的鼻梁在眼窝投下阴影,显得眼神很专注。    “我昨天做了一个梦……”她慢吞吞道。    “梦见什么了?”    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,在心里逐字逐句组织着语言,无意间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,心猛地跳了一下,到嘴边的话又卡了。    林鹏川用眼神无声地催促她。    俞音张了张嘴。    “我梦见你善良又大方,把你相机借我了。”    “叫爸爸。”    “滚。”    “什么态度,还要不要借了?”    “要。”    “叫爸爸。”    “滚。”    ……    最后林鹏川还是答应了,约好了这个周末的时候来找他拿。    俞音提心吊胆地回到家,一个人吃饭,洗澡,睡觉,第二天睁眼醒来,总算没再出现在别的地方。    对于打工人来说,最痛苦的莫过于刚刚醒来,假期就要结束,明天,后天,大后天,又是无止境地需要上班的日子。